男人問我究竟想做什麼,開始做了什麼,曾經做過什麼,即將完成什麼嗎?
我說我等待著,駐足在十萬分的焦慮上,我的蓄勢待發在過度謹慎、過度期望的躊躇裡,消磨掉千個光陰,終至一事無成。
男人問我究竟想做什麼,開始做了什麼,曾經做過什麼,即將完成什麼嗎?
我回頭看看過去幾年的歲月,時間被國內國外的來回而分割了,一切用心投入的,被光鮮亮麗的疆界跨行阻斷。旅行是一種養分,對我而言也是一種阻絕,阻絕我對內經營累積的一切。
零五年六月畢業,八月工作
零六年九月離職,十月去西藏,
隔年(零七)四月回國,五月:台南,六月:泰國。八月:另立全球化工作坊(開始接觸台灣NPO),十一月研究所推甄。
隔年(零八)一月~四月:印度,六~十月:黑潮。十~十二月:讀書會,
今年(零九)二月~四月:美國、墨西哥,五月搬離山上
我說是在等待一個位置,一種方式。花下幾近一半的時間去了解、觀看、接觸相關領域,但始終沒有觸碰到核心,沒有適當的機緣?還是我視而不見,不願意跳進去,是愛惜羽毛,還是沒有決心?
直到如今,對我而言仍然沒有所謂某個議題、某種要素,是讓我懷抱著所謂千萬人吾亦往已的心情。
我在浪費時間嗎?
是我有無可救藥的惰性嗎?
但內心的方向如此明確,以致於當我搖擺不定自己卻不會害怕,因為知道要往哪裡去,因為知道無論遠近,自己都會有決心走下去,那究竟要怎麼說服愛我的人,究竟「完成」的過程能不能是一種完成。
親愛的,
我是如此知道自己將要有什麼樣的人生,我是如此的堆積著自己(如亟需專注但行進緩慢的紙牌高塔),當你說我們分開的唯一原因,只會是我背棄了這些從我嘴中、字裡行間陳述而出閃著無比色彩的夢想時,我也告訴你,我不可能背棄它們,因為我不會允許自己只是一個活著的人。
親愛的,你知道,我是死過一次的人。我選擇活下來並不是為了如世人般無意義享樂的過下去,我有我對世界的責任與興趣,那發生的過程或許雜亂無章,或許需要時間去摸索理解,但你愛上的那個女孩,就是她真正的樣貌,如果她有天改變了,她也不會再在這裡。這份甦醒的生命,必然已經再次死去。
或許為了愛你(們),我會去完成一些形似完成的樣品,那並不悲傷,因為那也是完成的一部份,我會去寫那本書,我會將自己訓練成能夠跨足兩個世界的形體,我會....
親愛的,你愛上的並不是普通人。她如蛇般蜿蜒的行走著,她選擇鑽下地面、打洞、通往星球的彼端,摘取白日的月亮。
你可以離開我,就如同我說得(那些長到你無力細讀的信),關於我的人生,它會是一個人也可以,兩個人也可以的生活。它會是明天死掉也可以,活到九十九歲也可以的人生。
你沒有愛錯女孩,
你需要的是了解她、陪伴她
她將回報你以整個世界的閃耀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