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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從一個法國殖民的靠海小鎮puducherry,遷移到擁有一座被聯合國文化遺產名列的古廟的大城tanjore

早晨六點,還在那個法國小鎮,我趕到海邊,想一睹孟加拉灣的日出,這片海果然沒讓我失望,而日出其實就像日落一樣,只是一切反過來操作,人群慢慢走出房子,空氣裡飄起食物的香味。只有狗還賴在沙灘邊,我站在rue de bazar的盡頭,海水之前,又再次理解人類為什麼崇拜太陽,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。日復一日的,萬物得以生長,肌膚溫暖起來。(我在印度已經幹了不少蠢事,包括常常表演拜太陽,如果別人問我宗教的話)

之後就是一連串的顛簸,先在巨大的混亂公車站找到正確公車,兩小時後到達一個叫做chidamrabam的小鎮,這是一個多餘的繞行,不過因為這鎮上有座dancing shiva的廟,我總想一睹。南印與北印的宗教建築風格完全不同,我對南印的一切仍然感到新鮮。街上女孩們總在黑髮間別上長串鮮花,房子門口被用彩色粉筆畫出豔麗的圖案。

 

南印的宗教建築我很難對妳形容,不過有點類似台灣的廟,色彩鮮艷形象眾多,不過在外型上又是像藏寶箱,一層一層往上疊。Nataraja Temple, 很精彩的廟,一般來說中心內堂的部份是不讓非印度教徒參觀的,不過也許因為現在觀光客多了(不過別擔心,這一路到了南印以來,我只見過四個東方人),我先 繞完廟的外部(由四個高聳華麗的塔位於四個方向),進入真正的廟堂後,裡面有無數根雕刻的石柱,在廟最中心(許多人進行著祈禱、跪拜、祭祀的動作),又是 一個金頂。印度教真的很喜歡把廟的頂漆上金漆。在陽光下閃到我無法直視。

 

 

(這個就是gopuram,只是寺廟的入門塔而已,不是寺廟本身喔)


(Dancing Shiva,這一連串的雕刻都是不同的舞蹈動作)

 

 

太陽越來越大,我們再度奮力找到公車,我已經處於脫水邊緣。今天看了地圖,我笑說這大概 是我人生中最靠近赤道的機會,我們往南方逐漸移動,現在已經是北緯十度的位置,太陽曬起來連我都吃不消。但這幾天是屬於快節奏的(在之前已經連續八天在兩 個海邊小鎮渡假),接下來三天都會移動著,抵達印度最南角,迎向同時來自阿拉伯海、印度海、孟加拉灣的海風。

 

我一直在想,對於變動這種事,人是永遠不會習慣的吧。

 

它屢屢敲門,我總是懶散的,卻從來不拒絕。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跟別人有多少不同,但是我一 點都不特別,我只是試著活下去而已。一直變動的人生,要求自己習慣恐懼,也是活下去的一種方式。當然我也好奇甚麼都不用擔心與煩憂的人生,對我而言,那像 是玻璃櫃裡的完美切割鑽石。我總想著,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呀?真的有人擁有嗎?不會碎吧?

 

今天我很想念你。

 

在顛簸的公車上,我跟amanda說起妳,我說阿肥班上有個女孩,我一開始不太喜歡她。說妳喜歡戶外運動,說妳騎單車環島,結果因為便當吃更多反而還胖了。說妳剪了短髮,說妳在耶誕夜出現在阿肥家,讓我覺得很開心。

 

這是我的壞習慣,我總是復述記憶裡的一切,就彷彿彼此活了一遍。我這個毛病很嚴重,也是 我這輩子大概永遠無法被規訓的行為。記憶是越舔越清楚的(雖然不見得真實),不過也因為記憶是給那些已然不再重現的,於是我不介意它們成為更清楚的印象, 我不要用淡忘來消磨傷痛。我還記得跟讀書會的女孩辯論死刑的事情,我引用電影「Interpreter」的句子,『復仇是最懶惰的悲哀。』

 

不是嗎?

 

我真的有時候好好奇別人的人生,他們都不用思考這些事情嗎?不去看自己為什麼這麼做,不去看別人為何這麼做。

 

終於在傍晚時分,我們抵達目的地tanjore,隨意的找了間當地旅館,我猛喝了一公升水,和k掉半顆鳳梨、葡萄、橘子。天氣這麼熱,人是很難有食慾的,現在在旅館裡給妳寫信(四處小蟲亂爬,唉,人生阿)

 

有時候我也在想,我幹嘛把自己丟到這些漩渦裡阿。回台灣好好找份正常的工作(書店或出版設的),世間與我何干?

 

不過睡醒就是這樣的人了。

 

ps,昨晚我夢見阿肥,還有一座海邊準備傾倒的房子。我們好多人(好像也有湯馬士)在裡面點燭光開party

 

妳看過電影「Eternal sunshine in spotless mind」嗎?我好愛那部片,尤其是Claimonite站在房子裡跟Joel說再見那段,他們說,那現在怎麼辦,Joel不能進房子,而記憶逐漸被刪減(於是房子倒塌),Claimonite站在樓梯上說,Remember Me.

 

晚安,Jofice,明天一早還要早起去看那座建於一千年前的大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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